这让他有点担心。
第二，是达米安很不让人省心。
即便是他拒绝让他单独出门，他似乎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门去，并在蝙蝠侠赶到之前差点扭断一些人的脖子。
很可笑，因为作为哥谭人的噩梦，甚至不能管好自己的儿子。
他不管达米安以前如何，但与他在一起，就得使用他的信条，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杀人。
“那有什么用！杀了还是会出来，还不如杀个干净！你不干我来干不行吗？”达米安脸上沾着打断人腿过程中溅出的鲜血，一双眼睛充满野性。
布鲁斯抽了他一巴掌。
刚抽完，他就后悔了。
达米安捂着自己肿起的脸，强忍着泪水，跑走了。
他只是个7岁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他。
布鲁斯听见心里有这么一个声音谴责着自己。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他已经被他的母亲训练成了一个恶魔。
或许你应该去找他。
那声音继续说道。
布鲁斯射出抓钩枪，飞到了楼顶。
他并没有看见达米安的身影。
“阿福。”他打开通讯。
“怎么了，老爷？”
“我把达米安弄丢了。”
达米安很委屈，非常委屈。他在刺联盟里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也接受过更严格的训练，可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巴掌，就让自己这么难受呢？
他忍着眼泪，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能哭。
母亲说不能哭。
外公会对你失望的达米安。
他试图说服自己的泪腺不要工作，但失败了。滚烫的泪水顺着滚烫通红的脸颊流下来，掉进了他的领口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看见了哪都一样的城市灯光，和人行道。只记得自己跑得飞快，试图甩掉身后所有的烦恼。
“嘿！需要帮助吗？”一个声音出现在自己头上，达米安第一反应便是掏出匕首准备作战，那人却很惊讶地翻了下来。
——是个穿着红蓝紧身衣的怪人。
“哇哦——放松，我没有恶意。”那人轻快地站在他面前，蹲下来，“我是蜘蛛侠，需要什么帮助吗？”
达米安仍旧瞪着他。
“我看你哭得伤心，是找不到家人了吗？走散了？”彼得问。
“你才哭！”达米安作势要去踹他，“你全家才哭！”
彼得没见过这么暴躁的孩子，赶忙投降，“放松些，好么？哭没什么丢人的，我上次也哭了，因为我拿到了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每个人都会哭，所以你刚刚说的实在不像是什么骂人的话。”
“你放屁！我母亲说哭的人都是蠢蛋，是懦夫！”达米安回击，“只有世界十最胆小没用的人才会用眼泪来解决问题！”
“那么，我相信你母亲说的是错的。”彼得语气轻柔起来，“哭为什么会说明这人没用呢？至少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哭，我相信就连超人也会哭的，他可不是什么懦夫不是吗？”
达米安不说话了。
因为他刚刚也哭了，可自己是懦夫吗？应该不是吧？
“你家在哪？我可以带你回家——”彼得提议。
“我不回家。”达米安拒绝。
彼得有点头疼，他决定打电话求助。
“嘿——伊莱恩！我在路上捡到个奇怪的小孩。”他对着电话说。
达米安却抬起了头，“伊莱恩？伊莱恩·霍普？”他想起那天第一天遇到的女人，以及迪克他们说的名字。
“这小鬼好像认识你。”彼得有点惊讶，“小鬼，你叫什么？”
“算了，我知道他是谁了。”电话那头的伊莱恩扶额，“你们别动，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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