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在水里浮浮沉沉，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钟美兰对输了比赛的失望和埋怨。
顾景琰自己都不敢怼，却来怂恿他，他看起来很蠢？
顾景琰……
所以当她邀请那些太太带着孩子来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即便是作为生日的主角，他也只是她拿来炫耀的工具。
莫明轩多聪明，便是不知道乔若星和宋天骏的关系，也不难看出顾景琰对宋天骏的忍让。
宋天骏瞥了顾景琰一眼，“这里有专业的游泳教练，顾总实在想学，给你安排，别借着学游泳到处揩油！”
她除了漂亮，满身的缺点。
说话间，人已经挤到两人中间，将他俩分隔开来。
顾景琰溺水那会儿才六岁，那时候还没有顾景阳，他是家中独子。
顾景琰刚抬起手，就被宋天骏一把拍开，“干嘛呢？”
自他有记忆起，钟美兰的生活永远都是在购买奢侈品以及和太太们喝下午茶，聊一些攀比且无聊的话题。
那个孩子还在奋力往前游，钟美兰见他落后，着急得在岸边大喊大叫，却是催促他快一点。
人总是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也许是还想从钟美兰身上看到那几乎不存在的母爱，又也许是为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顾景琰从来都是不是个无情的人，所以他才在这段母子关系里这么痛苦。
她其实想问顾景琰，她对你这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管她。
乔若星！！！
她立马忘了男朋友，双眼放光，“什么男模？”
顾景琰抿起嘴唇，良久才跟她说了起来。
乔若星低声道，“哥，我教他游泳呢。”
“其实游泳一点也不可怕，不管你沉的多深，我都会抓住你，你不信我吗？”
顾景琰笑了下，低声道，“我会学会的。”
而钟美兰站得很远，眼里不是欣喜，而是如释重负。
莫明轩瞥了他一眼，“想怂恿我帮你吸引炮火吗？”
虚荣心上来，便一定要他和那个孩子一决高下。
乔若星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们选择不了过去，改变不了他们，但我们可以选择不做他们那样的父母。”
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无解。
顾景琰那时候太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母亲不像明轩或者天骏的母亲那样关心自己的孩子，想不明白的时候，总会将原因归结为自己——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母亲不喜欢他。
乔若星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大清楚了，醒来的时候，父亲坐在床头，满眼血丝。
钟美兰对他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她更多的时候，只是无视他的存在。
莫明轩靠在旁边轻笑。
她眼里，她的孩子，那一切都应该是最优秀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比下去。
但他却也并未因为独子这个身份，受到钟美兰过多的关注。
她的眼神温柔又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六岁那天无比黑暗的水底，指引着那时候的他一点点探出水面……
“哥，他没有……”
怂恿失败，顾景琰甚至开始激将，“看样子，你也没那么喜欢她。”
莫明轩忍了忍，没忍住，“你还是先想想若星待会儿会抱哪个男模吧。”
顾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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