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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然重新睁开眼，却发现那个怪物少年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正用触手提溜着郑清明，拎到眼前晃了晃。
怪物少年看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具本该死去的尸体。
“我现在已经很克制了，真的。换成以前，你们敢这么偷袭我，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你们就变成碎块了。现在我和伱们打交道，都要记得轻拿轻放，否则一不留神，就捏碎了。”言律歌唉声叹气，“这世道，做好人真难。”
这样的眼神，他在最冷血的连环杀人犯和最危险的战争疯子身上都没见过。
“废话。”
郑清明看了一眼窗外。
赵昊然惨笑，闭目等死。
但是左等右等，预想中的死亡和痛苦都没有降临。
智商那么高的吗？赵昊然目瞪口呆。
那个世界早就没有法律和道德了，只有生存才是最大的正确。
赵昊然头上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黑暗、阴冷、暴虐。
“第二个了。”触手怪言律歌幽幽地说道，“老郑啊，背刺援军是你们101号指挥部的光荣传统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胳膊老腿的郑清明被言律歌用触手卷着轻拿轻放，顿觉自己的心好累。
拉开引信的手榴弹被轻松地扫开，落在不远处，爆出一团火花，没能伤到那怪物分毫。
这里是总部大楼最底层的第1楼。
然而他的计划再次失败。
也许他会被那些触手绞死，也许会被撕成碎片，也许……
赵昊然：“……啊？”
医疗类的超凡能力在治疗普通的伤害时效果拔群，虽然目前还达不到令患者立即痊愈的水准，但对赵昊然这种需要连夜急诊的患者来说，一个治疗能力下去，起码相当于“抢救成功后卧床静养了半个月”的水平。
随手拆完了陷阱，那触手怪物又卷住了一根钢索，轻轻拉了拉。
仿佛杀戮对对方来说是呼吸一样简单的东西，不会因此产生罪恶感，也不会因此感到兴奋。
杀错了？杀错了就杀错了呗。
“等，等等。”躺在地上的赵昊然一边咳血，一边惊讶地瞪大眼，“你是人？”
“那你为什么抓着我们的郑部长？”
人尚在半空中，一股大力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
是的……这些异变的怪物，就算仍旧保留着部分人类的肢体，也早已没了属于人类的感情。
认清自我的郑清明哀叹，用三言两语快速地解释了言律歌的身份。
等赵昊然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之前的敌意。
而那些猩红的、狂暴的触手，正是从后者的背后长出来的，此刻正在他的头顶轻轻舞动，狰狞而恐怖。
“你们领导这老胳膊老腿的，你让他从楼上跳下来试试？”言律歌一边说着，一边卷着郑清明往前轻轻一放，“老郑啊，你自己解释去。”
他们刚刚是从14楼跳下来的。
好吧，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不行。
所以，接受了治疗后的赵昊然立刻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
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血也不咳了。
并且，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正在不断游走，修补损伤的器官。
也许再有一个，不，半个小时，他的伤就会完全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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