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要求他们按照给养返回不就好了？”
“早期的泡世界没有掘进机，泡船想要移动就只能靠工具手动挖掘，这也使得他们的旅程格外艰难。好不容易才到达自己航行的最远距离，在人性的驱使下赌徒般地越过安全折返点继续向前。”
白墨有些无奈地说道：“这跟那些葬身险峰的登山者的心理是一样的。一旦返回的体力和给养不够了，泡船就会搁浅在返途中成为探险者的坟墓。”
白墨的话让现场一片寂静，他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解的。善良的弗丽嘉甚至为此低头哀叹，仿佛为了这个文明的悲惨际遇而祈祷。白墨见气氛有些沉闷，用坚定而带有希望的语气说道：“可即便如此，泡世界向外的探险虽然规模很小，却从未停止过。他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在这样一个锦囊容身的空洞里追寻着渺茫的希望。”
似乎是阿斯加德人与泡世界文明同样悠长的寿命和漂浮的城市，让他们不觉中有了代入感。白墨的话让众人的表情有所缓和，心中不免唤起一些期望。
或许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喜怒哀乐已经随着白墨的讲述而与泡世界文明产生了牵绊。
白墨似乎陷入到回忆般叙述道：“在泡世界纪元33281年的一天，岩层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洞。一个名叫针尖号的泡船返航了。它早在八年前就出发了，一共在岩层中潜进了200公里，创造了泡船航行距离的记录。”
众人的心闻言为之一振，仿佛看到了文明的曙光。
白墨有些伤感地说道：“出发时泡船中一共有20名船员，但返回时只剩最后一位名叫哥白尼的随行科学家了。”
洛基原本还以为这是一个文明英雄的励志故事，捧场地赞叹道：“每个文明中总有一些坚持不懈带领文明突破桎梏的伟人啊。”
洛基其实是在暗指自己就是那个领导文明前进的‘伟人’，但很快白墨的话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船上其余的人包括船长都被哥白尼当食物吃掉了，事实上这种把船员当寄养的方式是探险早期效率最高的航行方式。”白墨面一脸平静地说道。
还是那个‘明白人’老头站出来怒吼道：“不可理解！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在我阿斯加德发生！”
白墨笑着耸耸肩说道：“这算什么？在我所浏览的那些毫无希望的文明史中，似乎所有的文明都有着各自的不幸。但他们都会在自己的文明史中，歪歪斜斜地写上‘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意识到不对，仔细看了下去，才从那些历史扉页找出真相。无一例外都写着‘吃人’两个字。”
白墨在笑，现场却没有人能感受到他笑容的温度。这种残酷的悲剧仿佛一块压在每个人胸口的沉重巨石，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好在白墨收束了自己冰冷的笑容，有些遗憾地说道：“哥白尼的行为虽然是出于无奈，却也是违反泡世界道德观的。按照泡世界法律，哥白尼将在泡世界的首都被处死。”
像那个“明白人”老头一样激进的阿斯加德长老毕竟是少数，不少人都为哥白尼的死感到可惜。认为这个愿意返航归还泡世界空间的科学家不应该落得如此结局。
白墨见状接着沉声说道：“虽然哥白尼的结局十分悲惨，但好在他的返航并非毫无价值。泡世界的科学家们从哥白尼带回的标本中发现，岩层密度竟然是逐渐减小的。
但在之后的一个世纪中，越来越多的泡船超过了哥白尼的记录所有的标本都指向了一件事。岩层的密度是在向外递减的，如果宇宙密度这样递减那总有密度减到0的距离。经过推算，这个距离大概是3万千米左右。
于是新的宇宙模型诞生了。在这个模型中，岩石世界向外，宇宙的密度逐渐减小，直至淡化为空间。这空间延续至无限。这个理论被称为太空宇宙论。”
众人的神情随着白墨的叙述又逐渐开明，仿佛希望之光又重新充满了了泡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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