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老爷子将眼睛打开一条缝，瞄了一下旁边扎马步的燕雀，见到他脸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流淌，双腿颤颤巍巍，可眉心的倔强像极了街里恶名昭著的霸王，老爷子会心一笑，问道：“站了几分钟了？”
燕雀一本正经答道：“老爷爷，我……我数了00个数了。”
其实按照年纪和辈分，燕雀应当称呼老爷子为太爷爷，但是赵凤声做了李玄尘徒弟，这称呼就不太好论，于是燕雀自作主张，称呼李老爷子为老爷爷。
李玄尘点点头，满意笑道：“00个数，差不多就是五分钟，你练习几天就能坚持这么久，难能可贵。好了，站起来吧，别在那撑着了。”
燕雀抿紧泛白的嘴唇，艰难说道：“老爷爷，我……我还能坚持。”
对于刻苦认真的孩子，老爷子向来爱不释手，但也不知道为何，他能对赵凤声这批孩子狠心，却看不了燕雀受苦。李玄尘从藤椅起身，扶起双腿快要失去直觉的燕雀，柔声道：“贪功冒进，是坏事，绝非好事，你的肌肉和韧带还没有成型，练功太勤，会变成瘸子或者短腿。你想想看，等你爸回到家，发现你腿短了一节，成了矮人，会不会笑话你呢？”
老爷子什么道行，一句话就刺中燕雀内心最薄弱的部分。
燕雀仓促站起，惊慌说道：“老爷爷，扎马步真的会变成矮人吗？”
老爷子望着天真无邪的燕雀，哈哈笑道：“当然会，就算不变矮，也得变成罗圈腿。哦，你好像不懂罗圈腿什么意思，就是十条那个走路不稳的刘奶奶，一摇一晃像个不倒翁，懂了吗？”
燕雀立刻换了一张哭丧脸，大概意思是既然会变矮，怎么不早点说一声。
老爷子慢慢捏着燕雀双腿，帮他缓解疲劳，含笑道：“你如果听老爷爷的话，不但不会变矮，还能长高，以后长得比你爸还高。”
“真的？”燕雀充满童真的双眼一亮。
在他心中，父亲就是最伟大的盖世英雄，无所不能，堪比钢铁侠蜘蛛侠。能够跟父亲一样，是赵燕雀目前的唯一心愿。
“那你以后，听不听老爷爷的话？”老爷子笑眯眯问道。
“听～”燕雀快速点头。
“好，把屋里的笔墨纸砚拿来，去抄一遍《易经》前十页。”老爷子有种诡计得逞的模样。
“又要抄啊？昨天不是刚抄过一遍吗？”燕雀挠挠头，显然很为难，不仅对于艰涩难懂的书籍有些抗拒，而且还用不惯毛笔。
“刚说听话，现在又不听话？你是想变成矮人，还是想变成你爹讨厌的儿子？”老爷子立刻板起脸来。
“那……好吧。”燕雀唉声叹气，低着头朝屋内走去。
老爷子恢复庄严表情，自言自语道：“本以为生子当如赵凤声，没想到又出来一个赵燕雀，赵家有后，赵家有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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