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晚餐，格外丰盛。
卫道不禁想：这跟断头饭长得挺像。
许弋是专门让人为卫道准备的食物。
他是会做饭的，但拿刀日久，手艺生疏，还是请了厨子来。
现在比从前好了一点，一日三餐都有的吃。
只是众人进食的欲望普遍降低，胃口和生理需求又增加了，挑剔起来，吃得不多，吃得多的，多少都吃得下。
食物就多起来，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没有找不到的，也没有不能吃的。
只不过，食材也经过了变异，不仅跟从前长得不一样，口味口感都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许弋还担心卫道吃不惯。
卫道尝了尝，就很开心地一口接一口了，似乎没有心理障碍。
不过，他不吃鱼。
有一盘放在桌上，他能一周都不往那边动筷子。
以后就再没上过鱼，连水里的也都去了。
许弋就让厨子换着花样做别的，发现卫道偏爱素菜，于是一桌子大半有素。
现在这张桌子上，找不出一盘卫道不喜欢的食物。
许弋就细嚼慢咽地坐在一边一起吃，大多会端上一杯酒，慢慢品，等卫道吃完，他再放杯子。
他以前喝酒都是一坛一坛，酒量很好。
一杯酒不算什么，但喝了酒，他就有机会光明正大跟着大哥了。
这波不亏啊。
吃完晚餐，卫道放下筷子，许弋也跟着放下酒杯，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当然，只有卫道一个人这么觉得。
旁人低着头，看都不敢多看，就怕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连眼睛也保不住。
倒不是说许弋笑起来不好看。
让别人来描述，那是一种危险来临前的预警，不能看。
卫道说，就是傻狍子，都这么多年了，看着还挺单纯，不笑也罢。
笑起来就不忍直视。
想伸手给他挡住，别笑了，怪好骗的。
卫道不是不知道许弋从前千杯不醉，但他压根没怀疑许弋是装的，只以为是许弋身体变异不耐受酒精的缘故，也没多想。
最多觉得喝了酒的许弋跟没喝酒的差别就是更傻乎乎的了，平时看着还精明些，现在这样，简直像对人喊着‘你来骗我啊’。
卫道都有点不忍心对他下手了，他记得许弋小时候可讨厌了，当初就想揍他一顿，现在也这么想。
只是系统给个身体病恹恹的，不好动手，只怕一动手，许弋还活蹦乱跳，他先没了。
“哥！”
卫道起身要走，只是一时没看着。
许弋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长长地尖叫，他喊了一声。
卫道转头看他，小表情好像还怪委屈的，真像个小孩了，怕被丢掉似的。
问题就在这里啊！
他又没丢过许弋，许弋从哪学的这些？
真就无师自通？
眼看着人就快哭出来了。
卫道笑了一声，走过去：“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许弋看着他，眼神朦胧地点头，说不清是在看什么。
如果是别人，卫道也许能看出来。
但这是许弋。
他就只觉得，这孩子长不大，不会喝酒还硬喝，一点都不懂爱惜身体。
果然还是个小孩，等以后长大了再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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