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起了雨。
人们喜欢用各种各样的词句来描述雨,纪安洵站在挡板下,听着淅淅沥沥,觉得凉爽,看着密集的秋雨滴落在地,溅起一地枯黄,又觉悲凉,当他快步跑下阶梯,同树上的枯叶一起卷入瓢泼中,被清隽撞了个满怀,他诧异抬头,欲要出口的歉意却在触及对方面容时倏地弹回。
雨珠从额际滑下,散成滴痕,接连不断地压住湿润的上睫毛,纪安洵在朦胧中晃花了眼,看不清自己在这一瞬间的神色。闻月州的白衬衫被雨湿了个透,纪安洵贴着雨水,听见他躁动不安的心跳声。
他在压迫的天幕下沉静非常,音调正经地说了声抱歉。
“卡——”
杜自归一声令下,小痣打着伞冲过来,盖在两人头顶,又从肩上拿下浴巾,猛地搭在两人头顶,快速道:“快擦擦,别感冒了。”
纪安洵还没从小痣的虚影中抽出神,一旁的闻月州就已经抓住小痣递来的机会,伸手捧住纪安洵的脑袋,仔细地擦拭起来。纪安洵没有抵触,眼神擦过浴巾边,瞧见一串雨水从伞檐滑落,坏心眼地滴入闻月州的后颈。
他伸手按上闻月州腰间的皮带,蹭到皮带扣,指尖一勾,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闻月州动作一顿,“撒什么娇?”
纪安洵羞恼道:“伞没遮住你!”
背后的小动作只有俩人清楚,周边的人听这一声喊,纷纷懵逼地盯过来。小痣抬头一望,小心翼翼地将伞往闻月州身后挪了挪,心想:怎么突然就调上情了?
杜自归站在镜头后挑了会儿,抬头见两人抱在一起不知对视个什么劲,面无表情地说:“要不要让你们露天席地拍场床戏?还没到你们俩亲热的时候,回休息室整理去!”
“嗷!”纪安洵火急火燎地跑了,袖摆乱飞,路过杜自归时还撒了人家一脸的水。
杜自归:“……”抹了把脸。
纪安洵回到休息室坐下,脑子里又滑过那幕场景——闻月州从雨中奔来,干净的白衬衫被雨水浇了个透,身姿挺拔俊秀,面容清俊出尘。这幅场景不知怎么就和记忆中的一段画面对上了,那年大一,也是一场雨和一件白衬衫,只不过撞上他的不是久别重逢和闻月州,而是茫然相识和白连。
“快把姜汤喝了。”小痣捧着杯子走进来,摁着满脸嫌弃的纪安洵喝了半杯,然后拿出干净衣服,边说话边将人往换衣间里赶,“外面调整机器需要时间,下一场是内场戏,不需要出去淋雨。用浴巾擦擦身子,换了衣服,咱们把头发吹干就行。”
纪安洵在一片窸窣中说:“你去看看闻月州喝姜汤没。”
小痣笑着问:“看来您挺关心老板的嘛!”
“明天要拍吻戏,我怕他感冒了传染我。”纪安洵顿了顿,“他不能连累合作伙伴,这是不好的。”
“哦,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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