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离开熙水街前,谌年接了个电话，是周麟让他大伯周应荣打来的。
当年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周应荣是唯一站在谌年这边的周家人,两人虽然鲜少联系,但关系还不错。
周麟让在A城时，周应荣也对他照顾加。
谌年按了接听键,就听那头急匆匆说：“……承柏出车祸了，你赶快带小让回一趟A城……”
周应荣嗓门之大,声音又急切,连待在谌年身边的倪鸢听到了。
倪鸢刚听谌年提到周承柏,现在人就出车祸了。
报应未免来得太快。
谌年挂了电话,又举手机不慌不忙地拍了几张熙水街的照片，才对倪鸢说：“咱们得回了。”
谌年回校,替周麟让向他班主任请了假,母子俩临时飞A城。
出了机场,打车往第一人民医院去。
路上周麟让的手机响个没停，是爷爷奶奶那边的人。他只接了头一通，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后面没耐心再一一回复。
谌年在车上闭目养神，什么也没说。
到了医院门口,人车杂，又塞又堵。
下午的太阳毒辣,刺人眼睛,白晃晃的光影在面前游移。
谌年手机上收到了周应荣发来的具体楼号和楼层，她看了一眼，记住。
“妈，”周麟让问,“你跟不跟我一进去？”
“去吧，”谌年说，“去见最后一面。”
两人一下车，空气中的热浪像层塑料薄膜迎风裹来，黏在人身上，透不过气。
觉A城比伏安热太。
进了医院，连电梯里也人满为患。
18楼到，他们出电梯。
谌年没几步，就看见了唐依离，她在跟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医生说话，担忧愁闷各种情绪堆叠在涂满脂粉的脸上，肤色煞白，眉头紧锁。
正巧，这时唐依离回头，也看见了谌年。
两人已好年没见。
唐依离模样大变，珠宝首饰装扮，了豪门阔太的做派。
但她也老了，再怎么遮掩，脸上仍可见痕迹。
可谌年却像活在真空里，跨越时光隧道，来到人面前。
她像个无挂碍的仙，穿得随意，神态散漫，眼神随意一瞥却像在睥睨世人，睥睨她。
唐依离真恨岁月不公。
她压根没到谌年来。
一霎慌乱不已，立即又叫自己镇定，过去，拿出女主人的派头，“手术做完了，承柏现在在休息，你们随我来。小腾陪他爷爷奶奶先回家了，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折腾……”
小腾，周腾，唐依离跟周承柏生的儿子，只比周麟让小五个月。
唐依离第一句话就提周腾，打什么算盘她自己心里清楚。
谌年和周麟让没搭话。
“欸，小让……”周应荣从身后的电梯里出来。
他也是从外地赶来的，人在隔壁省谈生意，饭桌上接到老母亲的电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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