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的劳役,会折磨垮一个正常的家庭,时常爆发的天灾更是令他们束手无策,像如今这般农田大多被毁,抛荒严重,重新耕种十分困难的情况,穷困吏役们无钱置办耕牛和大型农具,便只能陷入更重的困境中。
“谁教你们唱这个的!”
陈参军懒得和一群疍吏斤斤计较,只问是谁教的这首歪歌。
“是.....是......是鸡鸣山义舍的百姓......教,教的。”
“谁,你再说一遍?”
“回陈参军话,是鸡鸣山一个黄头胡儿教的,他的人马喜欢唱这些歌,少年郎们不懂事就乱学啊,并没有歹心,陈参军高抬贵手啊!”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头赶紧供出康朱皮来,叩头如捣蒜般地求饶。
“饶了你们,想的倒美,刚才让你们不许唱,怎么不停!”
县尉不依不饶,随后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望向陈非:“陈参军,由郎君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幸好今日遇到了我,否则,呵!尔等继续耕地吧,以后不许唱这种下俗臭肉的不臣之歌了!”
说完,陈非摆摆手,示意此事就此作罢,县尉、张鹭及其部曲本来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教训下这些不懂事的吏民,却见陈非完全不肯,便无可奈何地收了手。
“尔等种田,郡县
里拨发给你们春耕的种子,都拿到了吧!”陈非问道。
“啥,啥?”吏民们不明就里。
“陈参军问话呢!我等拨给尔等的良种,都收到了么?快讲,如实讲,休要漏了半分实情!”
县尉登时喝骂起来,吏民们战战兢兢,又伏在地上叩头,一个个眼神闪烁,动作逃避,声音参差不齐,小声地答道:
“有,有!”
“都给我们发种子了,都是好种子啊!多谢太守恩德啊,我等没齿难忘啊!”
“谢谢张使君!谢谢侯使君!”
“听不见,大声点!”张鹭喝道。
“多谢陈参军,多谢王太守,多谢张使君、侯使君!再生之德,小民永世难忘啊!”
“有就好!有就好!好了,他们都是良民,勿要吓唬,”
陈非见吏民们又惊又怕,断不敢隐瞒,便心满意足地以手抚须,安抚一番之后,又随口问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哼,还算识相。”官长豪右们亦抛下几句话,忙不迭地跟上陈非走了。
见到那队耀武扬威的车马渐渐远去,吏民们才从地里爬起来,其中一人愤然往旁边吐了口唾沫,骂道:“贷粮贷粮,四分一利,年底就得还,不还明年利滚利,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还非贷不可,不贷就打,我看真就是不让咱们活了!”
众农夫骂骂咧咧着,抱怨郡县把原本说好的春季赈济粮,以利息高达25%的高利贷的方式贷给他们,不贷不行,年底结清的做法。
一个吏民低声唱起来:“鸱鸮鸱鸮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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