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若某令洛阳城中百姓四散避难,圣人当作何想?满朝文武当作何想?”
“敢问节帅,洛阳城中粮秣足否?武牢关里军械齐否?”
“军械粮草自然多多益善……”封常清随口答道。
“博良商行是扬州数一数二的海商,听闻安贼起兵,东主赵无极义愤填膺,为助节帅破敌,遂慷慨解囊,从江淮采购数十船大米,此刻正沿通济渠北上。然北方天寒地冻,船最多行至睢阳(今河南商丘)便得卸粮……”
“为固守东都,某可征调数万民夫南下运粮。”七窍玲珑的封常清一点就透,并举一反三道:“听闻霨郎君征得高节帅同意,在长安西郊广设厂坊打造军械,是不是也需要点人手。”
“在下一点小心思,瞒不过节帅。”王霨微微一笑。
“洛阳城中数十万户,某担心霨郎君此举杯水车薪。”封常清轻叹道。
“中原百姓久不识兵戈,安土重迁更是黎民之性。即便节帅严令民众出城避难,恐也不会有多少人离开。”王霨颇为无奈。
“既然如此,霨郎君又何必费心劳神?”
“某自求心安耳……”
王霨想到死于猛油火的怀州百姓,长叹一声,神情萧索。他前世记忆中,自从封常清失守虎牢关,洛阳便屡遭兵燹,可谓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千年名城备受摧残。正是为避免悲剧重演,王霨才在父亲接到求援信时自请南下,否则以王正见之心,是绝不肯答应封常清所求的。
“难为霨郎君了!不过若要借运输粮草、打造军械之名疏散民众,还需一人点头……”
“节帅是指边监军吧。”王霨心思澄明:“从河阳来武牢关途中,某已绕道洛阳城拜会了边监军、达奚尹和卢中丞。”
“边令诚与霨郎君也算故交,某若没记错的话,达奚珣当是霨郎君应进士试的主考官,卢奕卢中丞则是卢杞的父亲。”封常清屈指盘点道:“难怪霨郎君姗姗来迟,敢情洛阳城中皆汝故人。”
“节帅博闻强志,小子佩服。”王霨笑道:“西征石国时,某已识得边监军,深知其人秉性,登门时特意带了数箱玻璃器皿和庭州银币。边监军对抽调民夫运输粮草、打造军械颇为支持。”
“如此甚好!”封常清拍了拍王霨的肩膀:“大丈夫行事自当如是,万不可扭扭捏捏、缩手缩脚。”
“通权达变,不得已而为之。”苦笑不已的王霨想起与边令诚交涉的过程,忍不住阵阵恶心。
“河阳三城易守难攻,区区两万叛军不足为虑。即便事有不谐,霨郎君可烧断浮桥,独守南城即可。”封常清细心叮嘱道。
“某更担心朔风猛烈、大河冰封,若叛军从冰面渡河,洛阳危矣。”
“今冬算不得酷寒,吾记得前几日河面尚不能行人。”封常清捻须道。
“难道节帅派人
请收藏:https://m.ytdfn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