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7章 第 37 章_喜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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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过笔名不能用“三五先生”,于是张幼双想了又想,大笔一挥,写下“欣欣子”三个字。

  先说明,张幼双同学绝对不是在搞饭圈。

  事情是这样的是这样的,给《金瓶梅》作序的一位巨巨,笔名就叫“欣欣子”,据传这位是青州的钟羽正。

  这位十分之饭圈大手子的笔名,其实取的是欣然自得之意,和那位大名鼎鼎的f1赛车手“兰陵笑笑生”属同款。

  “哧”

  烛火微动。

  俞峻正在批阅考卷。

  陶汝衡赏识张衍,提前打过招呼,想要把他塞到他门下。他便问孙士鲁把卷子要了过来亲批。

  这题目是“子曰庶矣”。

  一字一顿往下扫了过去。

  “圣人情深于庶,贤者进计夫庶焉……”

  通篇读下来颇为质朴古拙,脚踏实地。

  俞峻眉头忍不住蹙起,又舒展开,心里着实略微惊诧。

  张衍写的这一篇说白了其实是一篇“人口论”,以“庶”为文眼,以“顾人众而事可兴,固足为国家之幸;亦人众而势难理,正足为国家之忧”为一篇之骨。

  短短几百字,言语工炼,阐述了人口过多的利与弊。

  这一篇文章几乎是俞峻生平所未见的,如今的学生们写八股,个个中规中矩,务求不出格,将那些老一套的东西翻来覆去地反复说,说白了也无非是礼仪与德行。

  他们信奉“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人类若相互间无信心,我不知还能做得些什么)

  他们以为道德礼俗即能解决万事,认为帝国之间上下一心,进求诚信,即可长治久安,而忽略了技术的重要性。这一篇论述,既肖圣贤口气,却比之那些空谈心性的文章更为切实。

  他从前户部尚书,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种空谈心性德行的学风、作风所导致的危害。

  搁下了朱笔,剔亮了银灯,俞峻面色平静如昔,心里却不啻于静夜惊雷,浑身冒汗。

  在心里反复咀嚼了两三回,终于明白了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究竟是何意。

  想起这个,又不免低垂着眉眼,望向了手边那一张字条。

  他与这个署名“观复”的后生,几乎是默契地以十日为期,每十日便以《四书析疑》传信。

  这些日子以来,渐渐地,也从经史时务谈到了个人的私事,甚至于琐事。

  渐渐地说到了日常生活中,一些零零碎碎,漂浮的尘埃。

  譬如说间壁的邻居晚上有些吵闹,这些日子蚊虫日多,哪怕装了纱窗也无济于补,每夜,成群结队的蚊子便争先恐后地涌入房门。

  一阵夜风吹来,卷起那一张字条。

  一只骨节分明的,畸形的大掌将字条给捞住了,攥在了手心。

  融融的烛火自赛鸦鸰的鬓角掠过,自纤长的眼睫掠过。

  他已经近半个月未曾再联系过对方了。

  眼前掠过了那素色的马面裙,圆圆的脸蛋,往上翘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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