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东西,一件被泥土包裹着的军用水壶。
水壶的带子与盖子,已经腐烂了,而且,水壶还是一个憋得,细看的话,上面还有一个贯通的小孔。
张老爷子擦了擦汗,兴高采烈的坐在了烧烤架前,用杂草与树枝,不断的清理着水壶上面的泥土。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分明就是把这个烂水壶,当成了刚出土的宝贝来看待了。
陈默见此,马上问道:“张爷爷,您挖了半天地,就找这东西?不就是一个烂水壶吗?”
“怎么着?”张老爷子问道:“你看不上这个烂水壶?
我告诉你小子,你别看这个水壶又破又烂的,可这个水壶的岁数比你还大呢。”
张老爷子这时把水壶拿了起来,然后把那个孔洞对着陈默,接着,他问道:“小子,看见这个小窟窿了吗?
想当初,要不是这东西给我挡了一次子弹,没准我就交代这了。你敢看不上这个水壶,你信不信我现在揍你一顿?”
“别别,张爷爷,我就一说,您别当真啊!”陈默苦着脸说道:“张爷爷这水壶真是你当初用过的呀?”
“这还有假!”
张老爷子收回了水壶,继续清理着,他嘴里也没闲着,语气里带着一丝缅怀说道:“这个水壶啊,想当初还是我做后勤的时候,三连的连长打县城的时候缴获的战利品呢。
他打了一次县城,那小子可就发了,美的大鼻涕泡直往外冒……
后来,打延安保卫的时候,他们的弹药不够了,非得拿着这个破水壶压在我那。
说是什么,老首.长送给他的,等打完了仗,他还回来赎呢。
我当然知道这水壶到底是什么来历了,我就不肯跟他换弹药啊。
就这么的,那三连长跟我那墨迹了半天。
可我那时候身上一堆的事,哪有功夫跟他扯淡,于是,我就扔给了他二百发子弹……
三连长搬着弹药走了,可他也把水壶给我放着了。
结果啊,这仗打完了,我也没见着他回来赎……
我这么一打听,才知道,那三连长怀里抱着一捆手榴弹,跟鬼子的装甲车同归于尽了……
再后来啊,这水壶就到了我的手里,好歹也算个念想不是……
等我做到政委的时候,在这打了一场阻击。
鬼子那机关枪啊,就开始开了闸门的水龙头似得,那子弹,跟雨点是的,就向着我们泼了过来。
我年轻那会性子冲啊,端起机枪我就搂了火……
结果啊,我乱枪把对面那开机枪的给小鬼子打死了,可也让他们那的狙击手瞄上了我。
我们团长眼神好啊,他看见鬼子瞄准我了,一下子就把推一边去了。
可团长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颗子弹从他的咽喉,横着就穿了过来。
狙击枪子弹的动能那多大呀。
穿过了团长的咽喉还不算,还正好打在了我后腰上挂着的水壶上了。
我运气好,没死了,可我们团长他……他……”
说着,说着,张老爷子的语气,有些哽咽了起来。
陈默听着张老爷子的故事,脑海里不由的编织起了,那个战火纷飞年代的画面。
看了看周围,他就感觉啊,耳边还回响着枪炮声,还有先辈们,那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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