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喉咙传来轻微刺痛与不适，收回看向东边的模糊目光，用水壶中的水流成线清洗眼睛。
睁开眼，目光仍然模糊，而且眼有些像兔子眼一般发红。
顺手拿起放在旁边步枪甩在身后下炮楼。
半个小时前，双方还在排兵布阵。
鬼子军车影影绰绰停在公路上。
看着一地尸体的大尉，收回目光黑着脸看旁边的军医：“这就是你说的毒气弹杀伤力？”
军医有些尴尬，他知道毒气在人体实验室里试验结果。
但他在大尉开炮前，本能地想看看实战效果。
所以，选择性忘记本应该提前告诉大尉毒气的真实破坏力。
却根本没有想到大尉这么狠，竟然对自己人下手！
终于明白，没有如实告知实情导致的严重后果。
事到如今，军医没有推卸责任打算，不过话说出来却变了调：“这是帝囯的机密！”
队伍往南潜行两里。
空气中终于再没有那种刺鼻的大蒜味。
胡义揉着红眼，努力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期望能缓解从肺部传来的那种像是从鼻子里呛了辣椒水后火辣辣般刺痛。
抬起沾满汗水的手，发现皮肤表面似乎也有轻微的骚痒感。
绷了绷全身肌肉，扯紧胸口发烫的步枪背带。
举起望远镜，重新面向北边青纱帐遮住的公路。
眼睛仍然刺痛流泪看物不清…
好一会儿后，听留在南边警戒的战士汇报情况后下令：“迫击炮前突，射击准备。”
…
东面。
阳光透过高梁地，照在小辫儿军帽上。
小红缨黑着小脸，紧张地看躺在地上的柳元清：“严重吗！”
“幸好跑得快，要不然你得给我收尸！”柳元清断后，最后向东撤离，走的是上风位，仍然吸入少量毒气。
此时仍然面色铁青几乎无法行动。
杨疯子正往柳元清嘴里眼里倒酒。
眼睛突然传来强烈刺激，让柳元清张嘴就想大叫。
旁边给杨疯子打下手的张小刀，顺手将沾了酒精的毛巾塞进柳元清嘴里。
柳元清呜呜乱叫，好在还有些自制力，并没有乱挣扎给杨疯子带来麻烦。
小红缨转头看着杨疯子，语气中带着质疑：“酒有用？”
“有点用。”杨疯子用毛巾将倒在柳元清身上的酒擦掉，跟着再次往柳元清身体上倒酒。
小红缨跟着杨疯子跑得快，连一丝大蒜味儿都没闻到。
以前曾经挨过催泪瓦斯，觉得毒气应该没这么厉害。
所以，她潜意识中认为，催泪瓦斯就是毒气。
她并不知道芥子毒气的恐怖。
跑得跟兔子般的罗富贵正挥身抓痒，跟旁边同样挠身上的大狗怒目相对：“…姥姥的你怎么不早说？”
大狗撇嘴：“特么我哪知道鬼子会用这么高级的武器来对付我们？”
“说说…这是啥高级玩意儿？”
大狗极为少见作忧心忡忡状：“是芥子毒气弹，沾上就得脱层皮，要是吸入多了，你恨不得能抠破胸口掏出肺！”
罗富贵眨了眨看啥都糊成片的朦胧三角眼：“有多高级？”
“嘿嘿，我们要是晚走一分钟，估计全都得交待在这里给高梁地当肥料。”大狗先前刚好听柳元清说起过鬼子芥子毒气弹的厉害。
所以在看到胡长官打出的三发全绿信号弹撤退命令后，直接忽悠罗富贵往南跑，迅速脱离毒气扩散范围。
感觉好了许多，罗富贵不再抠：“那那些没跑的鬼子会怎么样？”
“多半会死个精光！”
“鬼子有防毒罩.”
“除非鬼子戴的是能将全身包起来的那种。”
“不好，丫头他们在那边。”
“特么你担心个屁，杨疯子对那玩意儿熟悉得很，而且他们处于上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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