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会有些吃力?嘿呀我其实还挺喜欢这里的地下河呢,怪舍不得。”
“我们可以去花城,你想去吗?”
“花城?好呀,那里灵气比这里好些,没有地下河界也应该可以撑起来。”
“不带走界。”
“界留在这里被坏人抢了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瞬。
眼眸微微闭起来,想了想回答道:“没关系,我们把书和花都带走就好了。”
阿紫停在我眉心轻轻展开翅膀,安安静静的充当眼罩,流水的声音滴答在耳边是最好的催眠曲。
滴答滴答……
幽静的水底斑驳陆离,光影堆叠中玫瑰的馨香浮云般温柔,我睡了个好觉。
梦里有颗半死不活的银杏,金灿灿的叶子簌簌地掉,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几许,天气很是晴朗。
“大小姐,外头凉,回屋里睡吧。”半眯着眼睛看不清楚说话的小丫头,只是声音婉转清脆,像是只有十多岁的姑娘。
“屋里暖和些,这秋日里的太阳晒在身上竟然不暖和了,您穿的太单薄,风也凉。”
藤椅轻摇,伸手过去一杯清茶就被放在手里,喝了一口后小丫头又拿了回去,怀里被塞了一个暖乎乎的汤婆子。
香炉里的香薰甜腻地让人头疼,像是蜂蜜里甜丝丝的掺一些雪松的冷,银杏叶子还在簌簌的往下落。
“大小姐,他今天不来,您别等的,本就病着别又惹得风吹。”小丫头急得恨不得把椅子上的人背起来。
“等谁?”正这么想着,话就问了出来,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像是说两个字就要断气了。
病秧子怀里的汤婆子暖不了冷冰冰的手,身上也冷,咳嗽的时候嘴里全是血腥味,用帕子捂着嘴咳了两下又甜又腥却被咽了下去。
睁开眼的时候小丫头正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转过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委屈极了。
“您就该忘了最好,忘个干净了病也就好了!”小丫头撇着嘴,显然在赌气,带着几分纯真无邪的娇憨。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风吹过来又是一阵咳嗽,银杏落得满身都是,这次没来得及咽下去,月牙白的帕子上一抹鲜红的血亮晃晃的叫人不注意看都不行。
“您别气,都是奴不好,平白无故惹您伤心,奴以后不说了,您消消气,别气坏了。”
啪嗒两声,像是谁悄悄哭了,眼泪落在叶子上啪嗒响,应该是没下雨的,天气晴得很不错。
小丫头已经边跑边去喊大夫了,撕心裂肺像是被吓到了。
屋檐四角的铃铛叮当响,十分清脆悦耳,风撞上去就碎了,碎成破破烂烂不成曲调的音符,凑不成一首歌。
万里无云万里天,蓝色的苍天看得久了不免会叫人觉得还是要有几朵云才好,有几朵云飘着,那蓝天不会寂寞,仰头看天的人大抵也就能不寂寞。
银杏叶子掉得更多了,摇椅上的姑娘都快要被埋在银杏叶子里,椅子晃啊晃渐渐的就停下来,再也没动过了。
染了血的帕子被风吹跑了,摇椅上的姑娘也没动,安安静静的垂手睡着,睡相极乖巧,恬淡又文静。
一双手白得像是雪地里新落下的雪,掩藏在长而宽的月牙白袖口里衬得袖子微微的发蓝,浅浅的光落在上面暖盈盈的像是秋水里的落月。
大夫终于被扯着袖子哼哧哼哧带过来,气还没有喘匀,小丫头就急急忙忙让大夫把脉。
“没了,准备后事吧。”大夫把了脉叹气。
“什么叫没了,昨儿还活蹦乱跳的呢,您再给看看吧,再看看呢?”小丫头不依不饶的揪着大夫,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哎呀怪可怜的,你不信你自己摸摸?没气儿啦,撒手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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