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也不是那种动嘴不动口的嘴炮侠。
他们可不光敢当众骂你,人家还敢当众杀你呢!
阳虎再怎么厉害,命也只有一条。
他肯定明白公敛处父和苫夷的一贯作风,知道这两位都是言出必行的人物。
他们说杀,那就真的会提刀杀你,说今晚动手,绝不让你活到明天日出。
当初夫子上课时曾说过,士人分为三类。
能用羞耻之心约束自己的行为,出使不辜负君主的委托,这是上等的士人。
宗族的人称赞他孝顺,乡里的人称赞他友爱,这是中等的士人。
说话一定守诚信,做事一定坚定果断,虽然奉行这种做法是耿直固执的小人,但他们也能算是最下等的士人了。
而在夫子看来,当今的从政者,大部分都是器量狭小的小人,上述三条都无法满足。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以这个标准去衡量公敛处父和苫夷的话,他们俩最起码已经可以算作最下等的士人了,倒是可以与他们结交一番。
说不准以后还有可以与他们合作的地方呢。
因此,宰予又问道:“他们为何争吵呢?”
士卒小声回道。
“阳子这几日观察在大野泽附近驻扎的齐军营寨,觉得齐军守备不严,所以打算趁着夜色袭击齐军。
而公敛子与苫子觉得齐人生性狡诈,守备不严的表象只不过是他们故意为之。
而且我军尚未集结完毕,如果以现在的兵力去袭击齐军,一旦陷入齐军的圈套必定大败。
所以他们一直强烈反对阳子的计策,奈何阳子不予采纳。
现在阳子正准备带着季子和孟子前去袭击齐军,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激动。”
宰予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过来。
阳虎这是被齐国的国书逼得没办法了,这一仗他要是打不赢,就可以直接宣告倒台了。
所以他才会急着建功立业扭转颓势。
而公敛处父和苫夷的过激言论也不难理解。
按照春秋时期的价值观,三代都做人家的家臣,应该把效力的主君当国君看待。
两代都做人家的家臣,应该把主君真正当成主人看待。
而士人侍奉国君的准则,就是要做到临难而不畏死。
侍奉主人的准则,则是接受了足够的赏赐和恩惠,就要做到足够手脚勤快。
公敛处父和苫夷世代都是孟氏和季氏的家臣,祖祖辈辈都接受他们的赏赐和恩惠。
所以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孟氏和季氏便是他们唯一的太阳,哪怕是鲁侯来了都不好使,更别提区区一个阳虎了。
现在阳虎将要把孟孙何忌与季孙斯置于险地,他们没有当场把阳虎给扬了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宰予看着眼下的情形,扭头看了眼山南芦苇荡中若隐若现的齐军大营,随后便迈步向前走去。
阳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两手握紧缰绳,手腕青筋暴起,额前爬满了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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