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章的事故现场,好像一下子成了光鲜有序的记者招待会。
救治工作则几乎被迫中止。
“李总、李总”
“……”
“李总……”
“李总这里燕北晚报麻烦您看一下镜头。”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不属于记者招待会的声音。
年轻的男声。
一声接一声的“李总”,听得人头脑发昏。
“别拍了。”
“我说,别拍了,听不懂?”
程嘉让提高声线,一字一顿。
清冽、严肃、不容置喙。
其他人因为这一声安静下来三秒钟,又再度陷入提问当中。
霍音看过去的时候,年轻男人的手背正抵在一台几乎要靠到企业家伤口的摄像机镜头上,下一瞬倏然发力,将摄像机重重掼回记者怀中。
那位同行殊为不满:“你这医生你……”
即便蹲在地上仰头看人,依旧像坐在万山之巅的王座,居高临下发号施令。
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力。
程嘉让手上一边利落地给接踵而来的伤患上药包扎,一边向刚来医生说明伤患情况。
“患者车祸致头部、右胸、左肩疼痛伴头晕二十分钟,左肩肿胀明显,左侧肩胛冈,锁骨肩峰,肩胛骨喙突压痛阳性,肩关节活动受限。右胸有异物刺破,无贯胸伤。右食指关节背侧见直径约厘米皮肤擦伤,掌指关节略肿,屈伸活动良好。患者患有先天心源性哮喘,现已呼吸不畅,需要尽快进一步诊疗。”
与程嘉让疏冷的目光接上,又悻悻地吞下后面的话。
陆续有其他救护车赶到,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赶来,小心地合力将伤患转移到担架上。
企业家患有心源性哮喘,情况颇为危险,已经先一批被送上救护车。刚刚围拢一部分记者匆忙跟上去,剩下几位先机已失,颓丧地跟在后头。
不小心挡住了后面排队的伤患。
由于还有一部分救护车堵在路上,现场来的医疗资源有限,只能暂时优先伤情重者。
轻伤者则在一旁逐个等待做伤口初步处理。
霍音收回目光,注意到从旁经过的护士抱着重重箱子,她下意识上前,帮忙接过箱子,送往现场唯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旁边。
对方正低着头,口罩遗露的部分露出的紧绷的下颌线。视线再往下移,便见男人冷白的长指指节冻得发红,仍稳稳扣着止血钳夹住碘伏棉球快速消毒。
程嘉让有些不耐,斜睨挡路那人一眼,冷声提醒。
“麻烦靠边站。”
“不便拍摄,谢谢合作。”
“我,我是来帮忙的。”
霍音将箱子放到地上重新站起身的时候没大控制好力度,挂在胸前的相机拽着带子晃荡几下,兴许落进了程嘉让的余光里。
男人头也未抬,语调比半小时前的漫天风雪还要冷。
对方正驾轻就熟地给伤患上药,闻言并未应声。
霍音站在原地,脸颊被冷风吹得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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